秋牌造雷机★本质是柏拉图战士★

jus nafural

【炭善】二流货色 2





我没有经历过富庶的他们,我只经历过单数的他。

 

 

5

 

 

“今晚你可以暂时睡在这里吗?”

 

 

炭治郎摁动了吸顶灯的开关,布置简洁的客房登时充斥着冷清的白光,善逸怯生生的打量着房间内陌生的陈设,沉默不语。

 

 

“你可以拒绝,或者答应,善逸,你可以随意向我表达意愿。”

 

 

炭治郎把随意这个词节咬的很重很缓慢,像是在教授小孩子一个全新的单词,善逸眼中闪过片刻的困惑,接着又恢复了深潭般的寂静,炭治郎没有再继续催促他,只是站在原地安静的等着。

 

 

时钟嘀嗒的声音将时间一片片切割下来,炭治郎还安静的站在善逸的身边,他能嗅到善逸信息素中缠绕的薄荷般冰冷的无措与恐惧渐渐地松开了对宿主的束缚,虽然只是片刻,但善逸面色安定的点了点头。

 

 

接着,他的左手轻轻地抬了起来,拦在了炭治郎身前,却尽量远离着自己,炭治郎能感受到衣袖底下僵直的肌肤在轻微的瑟缩,而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远离炭治郎的方向倾斜,像是随时准备接受以管教为名的打击一般。

 

 

“请…出去,可以…吗……”

 

 

他怯懦道,同时把头别过去不去看炭治郎的表情,但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侦查着面前的Alpha任何微妙的反应。

 

 

这是炭治郎第一次听到善逸对他说完整的句子,像是一缕烟雾般微不可见,他的发音模糊又细弱,断断续续,就像在空中游荡的泡沫。

 

 

尽管对善逸的身体状况非常不放心,但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就不要佛了他的意愿。炭治郎点点头,只说道。

 

 

“好的,需要什么的话叫我就好了。”

 

 

他轻轻的合上了门。

 

 

安顿下善逸之后,炭治郎回到了客厅,看到祢豆子已经换下了制服,正蹲在地上清理地毯上接碟的碎片。听到他的脚步声后,祢豆子转过身,樱色的双眼直直望向自己的兄长,代替了开口的问话。

 

 

在祢豆子平静却直白的目光下,炭治郎下意识的理了一下领口。

 

 

“善逸他,我标记了他,在三年前……”

 

 

和妹妹提起那段混乱的往事对炭治郎来说是很为难的,自从十六岁那年得知要与妹妹相依为命时,他就自作主张的将自己的所有诸如懊恼,痛苦,不舍的负面情绪通通淡化了。灶门炭治郎在所有人面前,甚至自己面前都是温暖可靠的像太阳一样的角色,现在要揭开那些阳光后的阴暗面,却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那段模糊到连当事人都不甚清楚的纠葛,让炭治郎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毫无头绪的在脑内翻找着,想要去抓那记忆的影子,可却一无所获。

 

 

他只记得自己是有Omega的,从21岁的那场混沌的噩梦中醒来,他就只记得这个了。所以他会婉拒每一个示好的Beta或Omega,不去做任何过多的暧昧接触。炭治郎静静地走在自己的生活里,惴惴不安的试探每一个转角处,等着和自己那个泡沫般转瞬即逝的Omega重逢,却又本能的害怕相遇,他总觉得那是个无法挽救的错误,什么样的道歉与弥补都是无济于事的。

 

 

可这一切,要如何跟妹妹讲起呢?

 

 

就在炭治郎卡壳的时候,祢豆子摇了摇头,及腰的长发瀑布般的在身后摆动,她握着包着碎瓷片的抹布,站起了身。

 

 

炭治郎停下了整理着思绪的脑内活动,不解的看着她。

 

 

“我不在乎,哥哥,你不用为每一件事都做解释,我不是小孩子了。”

 

 

祢豆子平静的开口,语气却透着一种洞悉一切般的了然与宽慰。

 

 

“我知道哥哥在等什么人,我猜是个Omega。尽管你总告诉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没有时间谈恋爱,但我猜到了,我能感觉到,每次谈到这个话题,哥哥你总是很歉疚的样子,但我却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这样的,我就想,那一定是很让人难过的事情,否则哥哥是什么都愿意说的,一定是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才让哥哥回避的。”

 

 

“哥哥你总是这样,我都看出来了,装出一副什么烦恼都没有的样子,是想让给我安心,但是哥哥,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啊!请不要为我的感受为难了,也请尽快解开自己的心结吧。”

 

 

这一切,祢豆子都从未和自己说过,祢豆子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也再也不会拖着玩偶追在自己身后问爸爸妈妈到哪里去了这样让人为难的问题了。她早就在炭治郎自以为是的庇护下安静的成长为了一个可靠的少女,温柔,包容,不动声色的体贴着身边每一个人。

 

 

而这一切,炭治郎直今天才恍然大悟的意识到。

 

 

“是吗?抱歉啊,一直敷衍你。”

 

 

炭治郎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他刚要继续说点什么,就看到祢豆子鼓着脸颊站在原地,眼睛里闪烁着警告的神色,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继而又重复了一遍妹妹刚才的话。

 

 

“不需要解释……好的,我不解释了。”

 

 

“那,我去做饭了。”

 

 

祢豆子低了头哗啦一下把垃圾倒进了垃圾桶里,甩手走进了厨房。炭治郎安静的坐到了沙发上,盯着地摊上未干涸的湿痕,涣散着紧张的神经。

 

 

6

 

 

我妻善逸赤着脚安静的站在地板上,屋内炭治郎残存下的信息素的味道包裹着他,久久也不散去。房间内冰冷的空气疯狂争夺着他身上所剩无几的温度,可他却丝毫不在意,一味着如此苛刻的为难着自己的身体。

 

 

炭治郎的温柔,让他很不适应。

 

 

甚至感到愧疚。

 

 

O管持会的教员教导他们这些Omega要忍耐,服从,谦卑,对Alpha心怀感激与崇敬。像他们这样不知检点的二流货色,连能够呼吸到空气都该感激涕零了。

 

 

我妻善逸惶惑的内心抗拒着温暖舒适的房间,总疑心下一秒就会被关进一个狭小冰冷的铁笼中。这不怪他,监查科的管教们最喜欢玩这样类似的把戏,看到他些Omega那种无所适从的崩溃表情了。

 

 

自己没有安全感,善逸很清楚,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情愿自己现在站在狂风暴雨肆虐的露天,饱受凄风苦雨的折磨,换来内心的安定和平和,毕竟,他就应该获得这样无情的待遇。

 

 

他怎么值得呢?他怎么值得别人那样善意的对待呢?

 

 

他的内心是抗拒的。

 

 

就在善逸兀自站在原地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轻轻而有节奏的叩响了,接着,炭治郎颇为亲和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到了善逸的耳中。

 

 

“我可以进来吗?”

 

 

这样温柔的声音却善逸心中泛起了一阵悸动,身体先不由自主的抢先打开了门,生怕耽误了什么似的。

 

 

炭治郎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用碗碟盛着热乎乎的饭菜,袅袅的香气顿时盈满了整间卧室。

 

 

“祢豆子做的晚饭,你也趁热吃一点吧,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善逸见状却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脚后跟咚的撞在了床脚。

 

 

不要这样了……

 

 

他的嗓子紧张的艰涩又沙哑,开口尽是颤音,他的目光无措的在房间里来回四下扫视着,脚下后知后觉的痛处缓慢的上涌,泛起一阵揪心刺激。

 

 

“为什么……”

 

 

“诶?”

 

 

“不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炭治郎的笑容闻言瞬间僵硬了,善逸怯生生的抬眼看着他,安静地等待着对方预料之中的雷霆发作。

 

 

但炭治郎只是一倾身把手上的托盘往桌子上一搁,转过脸还是亦如先前的笑容。

 

 

“我想不出来任何要对你不好的理由。”

 

 

他宛然答道。

 

 

“可以坐下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善逸点了点头,向后陷进了柔软的床上,仰着头看向炭治郎。炭治郎没有坐到善逸的身边,而只是在离他几米外,靠着桌角站直了。

 

 

他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你可能不信,但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到来,从很久之前,你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总会把你送回来的。”

 

 

一提起过去,善逸的表情骤然变得紧张起来,两只手压在裤子上,漫无目的的揉搓着那一方褶皱。炭治郎见他这样的表情,便回避了之前的种种,只道。

 

 

“善逸,我一直觉得愧疚,为自己的失控愧疚,我绝对没有自不量力到自己能够补偿你所遭受的一切,但我想要弥补一些。请不要为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就觉得我有恩于你。”

 

 

“这……都是个错误……”

 

 

善逸像是许久未与人交谈了,他皱着眉,焦急地组织着文字,两汪眼睛忧虑的望向炭治郎的脸,几乎要落泪了。

 

 

“我活该如此……”

 

 

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他们这么教你的吗?”

 

 

炭治郎绝想不到善逸会如此回答,震惊使他未做过多的思量便脱口而出,整个人的表情都彻底冷了下来。

 

 

善逸怔了一下,几不可查的颔首了。

 

 

事情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炭治郎不由的心中泛起一股无名的火焰,那愤怒自然是冲着O管持会去的。他本以为善逸之是单纯的害怕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Alpha,没想到他竟然被教导着从潜意识里就如此的轻贱自身。

 

 

之前种种也就说通了,他的惶惑,他的不安,他的害怕,都源于那些灌输进大脑的对自己Omega身份的畸形认知。这不是简简单单的适应环境能解决的,一切好像因为自己的疏忽彻底退回了远点,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了炭治郎心头。他张开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便又缄默了。

 

 

善逸像是被他吓到了,半晌既不动弹,也不发出声响,只是用那种脆弱的表情怯生生的打量着他。

 

 

这时,久久未见哥哥出来的祢豆子凑到了门前,轻轻叩了几下门,无意中帮炭善二人打破了僵局。

 

 

“请进。”

 

 

炭治郎如获大赦的回应,祢豆子推门看到二人凝重的表情,也猜到了一二,便索性道。

 

 

“哥哥去吃饭吧,我陪一会儿我妻君。”

 

 

“麻烦你了。”

 

 

炭治郎有些怏然的退出了房间。

 

 

他被方才的发现搅的丝毫没有胃口,出门口接着拿起了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了一阵,犹豫片刻拨通了一个早先就预备好的号码。

 

 

tbc.

 

 


是勤劳的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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